梦里游泳应该不会溺水?

图片使用随意

〔凉虹凉〕灯光穿透不了雾

这是我遇到虹夏后在灯塔的第二百一十二天。


在虹夏到来之前我也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住过很久,但是我记不得有多久了。虹夏会把天数作为横线刻在墙壁上,一直以来都是如此。


虹夏告诉了我很多,关于我从未谋面的过去。虽然我不是恋旧的人,特别是对自己毫无印象的所谓的「过去」,但是虹夏的言语有种特别的魔力,就像在我「无人区」脑袋里描摹图画。

嗯……那还是从初见开始说起吧。



我一直,孤身一人,在毫无生气的荒海上伫立的白色灯塔中,靠着「想象」创造的东西活着。

「想象」是一种特别的能力,但在离开这座灯塔足够远的地方会失灵。「想象」可以将脑袋里有的东西基本实体化,比如CD、贝斯、食物。只是关于「活物」的东西全被模糊了。比如电影,人脸人名看不清,不过无所谓,有看的就好了。


所以这里有不会断的电、用不完的热水、无尽的饮用水,将生活的基本规划好了。我不讨厌这种生活,或者说……比较满意其中某些地方。

我的记忆里有街道、玩物、美景,唯独少了能沟通的生命。不过和记忆里的一棵树对话也不错的,不然一直了无生气的生活稍微还是有些枯燥了。


我唯一从过去带着走的,只有我的名字,我的音乐,没有色彩,没有情绪。老实说,我觉得仅仅是我的过去的话,简直是像极了灯塔周围的荒海——看似平静实际暗流涌动。


执着于过去没有意义,我不会就此停滞不前。我在创造新的生活,新的突破口。



话说回来,那天我一个人在房间弹贝斯,突然听到门口挂的门铃被拉响。那时的我觉得非常兴奋,心里只觉得——有人来了。对于太过重复的日子有了些许改变我很激动,飞快跑下去给那个「人」开门。


不论那个人是否愿意听我的贝斯演奏,是否与我投缘,都已经完全无所谓了,我想把枯燥没有源头的生活掀起波浪。

我没错,确实是个人,是个少女,是虹夏于我的「初见」。


永远忘不掉那天虹夏湿漉漉的金黄发丝,湿透可以隐约看到肤色的白衬衫,以及领口那只焉巴巴的红色蝴蝶结。她坐在门边喘气,见到我的出现好像很开心,我也是。远处那只泄气的皮艇与礁石让我清楚了她的狼狈从何而来。其实那时候很想取笑她。


反正就是她非常激动得站起来了,眼泪没忍住,哗啦哗啦流了下来,饱含泪水的红色眼睛经海风洗涤愈发澄澈,让人一时看不清她的情绪波澜。


终于找到你了,凉。我好想你,还以为你……

她说。


她拥抱了我,泪水从我的肩头上落下,重重砸在地板上,后知后觉自己身上的水蹭湿了我的衣服才放开了手。毫无疑问,我不认识她。起码这是基于我对自己的认知。


后来呢?我没有及时告知她,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。直到她洗完澡、我努力照着菜谱做了晚饭后,饭桌上寿喜烧和海苔饭的香气溢满屋子,我才在她一点点激动兴奋的语言中陷入困惑,开口询问了她。


“我是伊地知虹夏,凉不记得我了?这种低劣玩笑可不好笑啊,要是你只是想观察我的反应也不用这样……”表情慌张而无奈,眼睛里的光忽闪忽灭,复杂到令我无法解读的表情。


“我想,我也许真的不认识你。”


她反复问我,最终相信了我所说的话,灰心了好一会。但就灰心那么一会之后,她马上振作了精神,勉勉强强扯出一个笑了,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她自己。


但我还记得那种勉强中隐隐泛着的坚定,她说我们可以重新认识,想起过去,回到原本的世界。我们便这样彼此依靠着活下去了,生活多了人的生气便多了美好的期待,我是这样想的。


不过其中有些时候的事情已经想不起来了,包括虹夏对我说的某些话,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。虽然我甚为不解,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。不过算了,这不重要。

我喜欢伴着虹夏的鼓声弹贝斯或吉他,要么一起哼哼歌。她的鼓声很坚定,歌声很温暖。

一起演奏是我最为喜欢的片刻,有时候可以透过灯塔为数不多的窗户看往远处的海面,那种时候不会觉得海是沉寂且不近人情的,而是安静又美好的。


虹夏说曾经我和她以及另外两个女孩子是组乐队的,乐队的名字叫“团结band”,想当初还是我因为“纽带”的谐音才取的,而且有时候我们莫名的没默契,被人调侃改名算了。


她在提及这些事时眼里会发光。虽然我没有她口中所说闪闪发光的过去,但不免好奇起来,我、虹夏、「喜多郁代」、「后藤一里」组成的乐队会是什么样的。


有些时候也想回到虹夏口中的「过去」与「真实」,但不知不觉习惯了只与虹夏相处的日子,有些时候觉得「一直这样就好了」,往往会忽略和遗忘虹夏的想法。

所以从一开始二人一起靠「想象」出海或潜水

寻找回去的方法,到后面我愿意一个人在家里睡懒觉也不要出去。


「反正也不会怎么样,最后还是会被这个奇怪的世界送回灯塔,不可能离开的」

抱着这样的态度,那天我把虹夏送出去后她就没有回来。


那是她离开最长的日子,直到晚上我想入眠时发现身边空空的,心中骤然一缩。


下雨了。


一直晴朗、没有波澜的海面呼啸着,风用力地拍打灯塔,浪潮时不时漫到大门。灯塔很坚固,即使是这般夸张的场景也不会倒,但是我的安全感倒了,垮了,碎了。


虹夏呢?

我从未为一件事情负罪感如此重过,我本该知道一切都是不定式,谁知道这怪世界每天会发生什么变化?

但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寻找她,手中攥着她临走时递给我的那条从不离身的红色丝巾,冲到了楼上,把灯开到最大功率。


虹夏说过,她要我一直留在灯塔里,会有一个「她」到来……还是别的什么?有点想不起来了。

总之,暴风雨持续了两天两夜,第三天,虹夏来了。


我先是在瞭望塔看到了那只缓慢移动的皮艇,上面载着一个金色的小人。也许是真的遭遇了什么事情,虹夏抛弃了船坐上了皮艇。当我打开大门想要迎接她时,发现她把皮艇开到了一块锐利的礁石上,皮艇漏气了。


我即刻坐着快艇冲着去接她,接到她时她却说:“非常谢谢您的救助!我的名字是伊地知虹夏,请问这里是哪呀?我好像迷路了……”


虹夏把我忘了。


其实老实说当时还是有些难受的,心脏跳动得有力却无奈,可是好像因为达成了某个目的而沾沾自喜。莫名其妙的情绪,真的是很麻烦。

不过,于我「初见」时虹夏的心情也这样复杂吧。


但好在,虹夏的笑一如既往,她还是那个她。

唯一不足是白衬衫领口有些空,我给她系了蝴蝶结,只是歪歪丑丑的。果然还是要虹夏来系才好看。


后面的生活也很平淡,我努力拼凑虹夏讲给我听的过去讲给她听,从虹夏语言片段中拼凑出两个团结乐队的成员。一个是可爱的社恐,一个是可爱的现充。一位是有高超技术的吉他英雄,一位是唱歌很好也很努力的吉他手。鲜活得就像我曾与她们接触过一样,连我都快要相信「她们」的存在了。


其实……我现在很想回去,很想把「未失忆」虹夏所说的过去看一看。


我和虹夏商量好了,明天大张旗鼓出发,我们要寻找更多的突破口。也许没有波澜的海面上会出现什么别的水花呢?

今晚上星星很明亮,天空很澄澈,明天一定是晴天吧。

山田凉把本子合上,大大伸了个懒腰,随后蹑手蹑脚爬上床,挨在熟睡的伊地知虹夏身边。


等到凉睡得熟了,虹夏才轻轻爬起来,拿起凉的本子从窗子扔到了海面。

笔记本默默饱受海水的侵蚀,沉进水面。


虹夏又爬到顶楼,把黑夜常亮的大灯关了,一时大雾四起,天空所谓的明星也消失无踪。

这是第几次、她们想要把事情梗概记下却失败了呢?


是谁人被轮回的空间所扭曲了。


大雾四起的海面上,失去了灯光的旅人,你的目的地又在哪里?




————

咳咳,首先是大家除夕快乐

其实本来想写的长一点的……结果短到有点尬(悲)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结果一整个大失败……我会努力的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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